「我們相識於13歲的青春期,033是我們驕傲的共同印記,
一起擁有永不磨滅的瘋狂國中生活:
理化實驗課玩到酒精爆炸;
校慶園遊會開了店名叫做ATT的炸薯條攤狂賺暴利;
又切又鋸又釘又磨做出手工信箱的工藝課;
做菜縫紉織毛線什麼都會的家政課;
自己搭帳篷,用竹條綁出桌椅,劈柴生火煮飯,製作隊旗隊歌的童軍課;
重點在於要一起吃晚餐跟買零食的課後數學補習;
小小年紀就敢集體罷課向英文老師抗議;
還有太多太多,每次聚會都要拿出來回味狂笑一翻…
我們都知道我們很幸運,在1980年代的台灣,
我們可以在一所不做能力分班,居然男女合班,還強調正常化教學
(國中三年照上家政工藝音樂體育童軍,不搞延長加課)
的國中一起成長~~」

這是我的國中同學KY在臉書上寫的;
附上女同學們的聚會照片一張。

幾十年沒見過同學的我,真的是差點認不出來了。
真的跑到樓上,
把畢業紀念冊拿下來對對看;感覺心情真的很複雜。
KY說:

「怎麼會?哪一個你認不出來了?
‎要順便說認不出來的原因哦。例如變老太多,還是胖太多,
還是怎麼可能這麼漂亮…(請小心做答:)」

「當然是變漂亮了(汗)…」我說。

××××××

但是KY寫得真好。
確實,在那個解嚴前的年代,
聯考還存在,而且錄取率不到3成的年代,
我們過著每天4點放學,
真真正正的正常國中生活。
所有該上的音樂、美術、工藝、家政、童軍…全部都上得滿滿的。
真的非常快樂。

13歲的鉛筆包

這就是我的家政課作品。是鉛筆包,
當初可是自己在縫紉教室用電動裁縫車做出來的。
厲害吧!
至於顏色請多包涵,統一採購的,沒辦法。
不過這是失敗作。
為什麼?
我把長寬兩邊弄錯了,鉛筆包應該更長更瘦。
這樣不能放沒削過的鉛筆。

不只是這樣,我也在烹飪教室做過蔥油餅,還做過布丁。
你說為什麼男生會什麼要上家政課?
因為我們是男女合班,
堅持男女平等的教育。

所以女生也一起上工藝課。
木工就不用說了,
我當初還燒了一個陶杯;初胚燒成之後,
還上了釉色,再進電窯,
最後是漂亮的茶色與綠色交錯。
可惜幾年前打破了。

××××××

人都是會長大的。

沒有錯。這種事被稱為社會化。
有人說,教育也是社會化的一環。

但我對這件事非常反感。
社會化,
雖然學者們認為那是不可避免的事實,
但是實然不等於應然,
那並不表示社會化就是一件好事、或對的事。

其實有太多人說過了。
看看吧!
所謂的成人世界,
在職場、金錢、人際關係中日復一日掙扎的人,
只不過是存在主義說的異化的人,
或是海德格說的此有限溺在人們自我之中,
或是莊子說的逐物喪己、弱喪而不知歸,
如此而已。
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理論,
只是如同《小王子》所說的:
大人永遠不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事。

「弱喪而不知歸」這句話形容得真是貼切。
人都是脫離、喪失了少年的真我,
長大了,
變成現在這種不堪的樣子。
但這不是我們的錯,是社會的錯。

××××××

所以13歲時的當年,讓我很懷念。

但是,在大人們的心中,也許少年都還在。
證據是,
即使都是40歲前後的大叔大嬸了,
我人社的朋友們,
每次回到秘密社辦的時候,
還是跟少年少女一樣胡鬧。
放下現實中的虛假外殼,這才是真實的自己。

我看著照片的時候,也有一樣的感覺。
那眼神還是一樣。
還是當時13歲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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