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備課,讀到陶淵明〈擬挽歌辭〉第3首這幾句:

 

「向來相送人,各自還其家。親戚或餘悲,他人亦已歌。

死去何所道,托體同山阿。」

 

[補充]

這是以死者的角度來想像死後世界。

陶淵明想像自己死後被送去埋葬,

送葬的親友們之後各自回家;

親戚或者還為了他的死悲傷,其他人卻已經開始唱歌作樂了。

但是人都死了,又能說什麼呢

已經回歸塵土,成為山的一部份了。

此時一想,其實這是害怕被遺忘的心情啊。

「親戚或餘悲,他人亦已歌」,

但久而久之,

總有一天,所有人都會把他忘了。

只是人死都死了,又能說什麼呢?

這麼一想,

死亡真的是無比哀傷。

 

《徒然草》第30段也這樣寫:

 

從此憑弔無人,祭掃絕跡,何鄉何氏之墓再無知者。

松柏臨風嗚咽,未及千年已摧伐為薪,古墓亦犁為農田。

悲哉!墳跡再無處可尋。」

 

這樣想來,

雖然觀看的視角不同,但也是一樣的心情吧。

當然,

《徒然草》說的顯然就是詩十九首〈去者日已疏〉:

「古墓犁為田,松柏摧為薪。」

這麼說來,

他們在悲歎的都是同一件事,遺忘或被遺忘。

 

這兩天又聽到幾位朋友難過的事;

此時讀到這些、想到這些,

實在又讓人心情好不起來。

 

××××××

 

再加上明天又要上班了。

今天做了一些行政上不得不弄的事,

然後就不太能工作。

youtube流洩的靈魂樂中,

聽到這個,Barry WhiteLove's theme

啊,好懷念

為什麼可以這麼優美,又充滿記憶裡的感情呢?

 

 

於是今天就一直一直讓他重複播放。

這種時候,

還能叫喚記憶裡的聲音,這還不算是太慘的事。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rub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