碩士班一年級時,修了張老師的「先秦諸子論心專題」,

對我來說意義是多重的。

 

這堂課,和老師所有的課一樣,

完全放手由同學輪流報告、共同討論,

老師只是低頭看資料、傾聽大家的意見。

正如學長所說,

老師從來不輕易發言、否定任何人的看法,

只是讓所有人充分表達、相互激盪;

也因為學長姐、同學們都很優秀,

討論總是非常熱鬧,

所以,感覺老師好像很清閒,

常常整節課都沒事做似的。

 

某次,眾人因為某個問題爭執不下,

吵過一陣子後,轉頭問老師。

(對,自顧自地討論、爭吵,完全把老師撇在一邊,這是日常風景。)

老師竟然說

 

「我在查書……

 

一邊啪啪地翻著書,故意裝忙,

所有人都笑出來了。

 

現在想來,老師的課之所以可以這樣進行,

也是因為他溫和但又嚴肅的風格,

讓所有人都很認真吧。

 

正因如此,

我一直以為研究所的討論課本來就是這樣上的,

研究生本來就是要靠自己啊

後來離開學校,才知道不是這樣;

畢竟,只有這樣的老師、學生,

才能完成這樣的課程。

 

而我第一篇發表在期刊上的「管子」論文,

也就是在這門課寫出來的報告。

那是我研究的起點。

那時,暑假都快結束了,

才用掛號信寄到老師家。

真的很不好意思。

 

××××××

 

一年內,兩位老師離去,

才深刻地感受到,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。

「先秦諸子論心專題」,

1996-7年的課,

距今,竟然也是20年前的事了。

 

也就是說,我進碩士班是20年的事了,

從博士班畢業,也已經10年了。

 

那時當學生的日子,真的是很快樂。

回憶那時的心境,

我們就只是讀書、想問題、寫論文,

如此而已。

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、或是迷惘什麼。

 

然而此刻,為什麼總是覺得日暮途窮

 

進了博士班後的某一天,在系辦前面遇到老師。

老師叫住我

 

「那個××柏,你的碩士論文還沒有給我一本啊

 

後來在系辦工讀,整理、編目各研究室的藏書;

老師的研究室有一些英文書,

記得是「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」之類。

整理之間,老師正好進來,

問我們在做什麼

知道之後,有點不好意思地說

 

「可是,有一些英文書被我帶回去看了

 

現在,像這樣讓人覺得溫暖、放心的時刻,

好像都已消逝殆盡,

已經不會再來了似的。

「可是,有一些英文書被我帶回去看了

 

現在,像這樣讓人覺得溫暖、放心的時刻,

好像都已消逝殆盡,

已經不會再來了似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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